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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简介

时间:2024-04-16 14:27:39 许清 书籍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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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简介

  书籍是指装订成册的图书和文字,在狭义上的理解是带有文字和图像、纸张的集合。中国古代纸张推广前,书籍多用以火焙干的竹子编成。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活着》简介,欢迎阅读,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活着》是一篇读起来让人感到沉重的小说。那种只有阖上书本才会感到的隐隐不快,并不是由作品提供的故事的残酷造成的。毕竟,作品中的亡家,丧妻,失女以及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故事并不具备轰动性。同时,余华也不是一个具有很强煽动能力的作家,实际上,渲染这样的表达方式是余华一直所不屑的。余华所崇尚的只是叙述,用一种近乎冰冷的笔调娓娓叙说一些其实并不正常的故事。而所有的情绪就是在这种娓娓叙说的过程中中悄悄侵入读者的阅读。这样说来,《活着》以一种渗透的表现手法完成了一次对生命意义的哲学追问。

  内容简介

  《活着》是一部充满血泪的小说。余华通过一位中国农民的苦难生活讲述了人如何去承受巨大的苦难;讲述了眼泪的丰富和宽广;讲述了绝望的不存在:讲述了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 《活着》这部小说荣获意大利格林扎纳·卡佛文学奖最高奖项(1998年 ),香港“博益”15本好书奖 (1990年);并入选香港《亚洲周刊》评选的“20世纪中文小说百年百强” ;入选中国百位批评家和文学编辑评选的“九十年代最有影响的10部作品 ”。

  作者简介

  1960年4月3日生于浙江杭州,3岁时随父母迁至海盐,在海盐读完小学和中学。曾经从事过5年的牙医工作,1983年开始写作,已经完成长篇小说4部,中短篇小说集6部,随笔集3部,其作品被翻译成二十多种文字,在近三十个国家出版。曾获意大利格林扎纳·卡佛文学奖(1998年)、法国文学和艺术骑士勋章(2004年)、中华图书特殊贡献奖(2005年)、法国国际信使外国小说奖(2008年)等。

  创作背景

  长期以来,余华的作品都是源出于和现实的那一层紧张关系。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余华都是一个愤怒和冷漠的作家。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余华内心的愤怒渐渐平息,他开始意识到一位真正的作家所寻找的是真理,是一种排斥道德判断的真理。作家的使命不是发泄,不是控诉或者揭露,他应该向人们展示高尚。这里说的高尚并不是那种单纯的美好,而是对一切事物理解之后的超然,对善与恶一视同仁,用同情的目光看待世界。

  正是在这样的心态下,余华听到了一首美国民歌《老黑奴》,歌中那位老黑奴经历了一生的苦难,家人都先他而去,而他依然友好地对待世界,没有一句抱怨的话。这首歌深深打动了余华,他决定写下一篇这样的小说,就是这篇《活着》,写人对苦难的承受能力,对世界乐观的态度。写作过程让余华明白,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活着之外的任何事情所活着。余华感到自己写下了高尚的作品。

  1992年春节后,余华在北京一间只有八平方米的平房里开始写作《活着》,秋天的时候在上海华东师大招待所的一个房间里修改定稿。最初的时候余华是用旁观者的角度来写作福贵的一生,可是困难重重,余华的写作难以为继;有一天余华突然从第一人称的角度出发,让福贵出来讲述自己的生活,于是奇迹出现了,同样的构思,用第三人称的方式写作时无法前进,用第一人称的方式写作后竟然没有任何阻挡。就这样,余华十分顺利地写完了《活着》。

  人物介绍

  徐福贵

  福贵作为小说的主人公,是作者着墨最多的一个人,他的语言,形态,动作都能够让读者对他的态度发生转变。刚开始的时候,小说是有一个叙述者“我”的存在,通过“我”的讲述,一步步将主人公福贵带到读者面前。初次跟读者见面的福贵,是一位看透生活本质,对生活妥协的老人,以一种超脱,悠闲的形象出现在众人眼中,一个老人在开导一头老牛,后来这位老人向“我”讲述他自己。

  出身于地主家庭的徐福贵年轻时嗜赌如命,将万贯家财挥霍一空,由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弟跌落到穷困潦倒的社会底层,其父母也由于家业的败落,加上徐福贵的不孝相继死去。徐福贵败光家业,他爹去世之后,他没有办法继续他以前吃喝嫖赌的习性,不得不承担起一个男人的责任。从此以后,他疼爱妻子和孩子,找到了珍贵的亲情。由于他是一个四体不勤的家伙,他的妻子家珍和女儿凤霞不得不做了沉重的活。他也尽责,跟家里人过简单、幸福的生活。一次偶然的机会,福贵被国民党抓壮丁进了部队,在那两年的时间里,他目睹了战争的残酷。但是,两年后,他依然活了下来。后来,福贵被解放军俘虏放回,然而回到家后,却发现母亲已经死了,女儿凤霞因一次高烧后成为了聋哑人。他开始与妻子儿女一起过安稳日子。但祸不单行,他儿子有庆因给县长老婆输血却被医生抽干了血而死去。有庆死时,福贵疯了似的冲出太平间,他哭着、喊着,他抓住过道里的医生,狠狠地砸着拳头,他被体育老师拉开,他挣扎着,他的有庆,一动不动地躺在白布下。女儿凤霞嫁给了一个好心的人家后,没过多少幸福日子,也因难产死了,仅仅留下了外孙苦根。凤霞死后,他把女儿的尸骨背回村,他看着女儿被黄土淹没,似乎又想起了那个被送走又偷偷溜回来的凤霞,他想起了出嫁时那个像极了家珍的凤霞,想起了被邻里夸得红了脸的凤霞。躺在有庆的房间里,他和二喜守着未寒的女儿,哭得天昏地暗。随后,妻子家珍也因长期劳累过度及营养不良而身患软骨病,最终死去。女婿二喜是搬运工,因吊车出了差错,被两排水泥板夹死了。最后,唯一的亲人——外孙苦根,也因豆子吃多而撑死了。苦根青着嘴唇倒在炕上,福贵茫然央求别人去叫叫苦根,摇摇苦根。苦根的镰刀还放在床底下,苦根的牛还没有买来。福贵曾说看着苦根一天天长大,心里就渐渐踏实了,而此时,他用颤抖的声腔说“我老糊涂了”。亲人都死了,只留他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农,他买了牛,继续种着地,继续活着,一晃,又是十年。

  凤霞

  凤霞是福贵的大女儿,在福贵被抓去当壮丁的时候,因为高烧变成哑巴。她比同龄人承受着更多的不公平。为供有庆上学,福贵把她送到别人家,她看不到朝夕相处的弟弟,看不到默默流泪的父亲和依依不舍的母亲,一个人在城里忍受着孤独与煎熬。闹饥荒的时候,她挖到了一个珍贵的地瓜。可是因为无法言语,竟被村里的王四污蔑是她抢了王四的地瓜。但是,凤霞遭遇着不公平的对待、承受着苦难的同时,坚强地活着。此外,作为女性,她还承受了男性所无法承担的分娩苦痛,生下苦根后大出血而死。凤霞的一生是饱含对生活的期望、信心与坚守的一生。

  有庆

  有庆是徐福贵的小儿子,从生下来就经历穷苦的困扰,但同样也是善良又淳朴的孩子。有庆10岁光景,又要割草喂羊,又要赶上学,每天来回几十里,他的鞋底很快穿了。福贵骂他:你这是穿的还是啃的?孩子不敢哭,以后走路,鞋就套在脖子上,光脚丫跑,到了学校里或者回到家才穿鞋——这样无意当中练就了快跑能力,后来在学校体育课大出风头,而便有了后来又抢着去输血的事情。

  某天有庆学校的校长,她是县长的女人,生孩子大出血,教师就集中学生在操场上要他们去献血。学生们很踊跃,跑去医院。有庆跑第一,但老师说他不遵守纪律,不让他献血。但是其他同学血型不对,有庆又乖乖地认错,所以就被允许抽血。“抽一点血就抽一点,医院里的人为了救县长女人的命,一抽上我儿子的血就不停了。抽着抽着有庆的脸就白了,他还硬挺着不说,后来连嘴唇也白了,他才哆嗦着说:‘我头晕。’抽血的人对他说:‘抽血都头晕。结果有庆脑袋一歪摔在地上,医生才发现心跳都没了。”

  二喜

  二喜是凤霞的丈夫,偏头,是个城里人,搬运工。二喜为人老实,为了福贵的一句话,因为要让凤霞结婚时喜庆点,花了大价钱来给凤霞撑场面。在结婚后,与凤霞很恩爱,但在凤霞死后,精神一直不好。活着都是为了他和凤霞的儿子苦根,最后因为工地事故被两块石板压死了,临死前只叫了一句:苦根。

  苦根

  二喜和凤霞的儿子,生下来母亲就死了,开始一直是二喜带着,二喜死后,福贵带着他。因为穷困,没有吃多少好的东西,有一天生病,福贵给他做了很多的豆子。可没想到,因为穷,他连豆子都是很少吃的。因为福贵的粗心,苦根被豆子活活的撑死。

  “我”

  小说中最先出场的是“我”——采风人。“我”一上场便是介绍自己的年纪(比现在年轻十岁)、工作(去乡间收集民歌)以及爱好等,让读者产生一个先入为主的念头:采风人就是小说的主人公。但是,笔锋一转:“这位老人后来和我一起坐在了那棵茂盛的树下,在那个充满阳光的下午,他向我讲述了自己。”接下去,就是以老人——徐福贵的视角讲述他这一生的故事。

  在《活着》中,“我”作为一个采风人共出现六次,其中除了第一次介绍自己是一个民歌的采风人占据五页篇幅之外,其他时间采风人出现的篇幅都只有一两页,大多数时间只是作为福贵的聆听者的角色出现。采风人“我”碰到福贵时,年纪不大,小说并没有给出具体的岁数,只是以“我比现在年轻十岁的时候”“这位比现在年轻十岁的我”这些语句来介绍,但是,读者也可以在其第一次的自我介绍中猜出,这应该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哥儿。小说的巧妙之处恰恰也在于余华并没有明确指出“我”就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而是通过情节的展开,从“我”跟村人的日常交流对话以及“我”的一些小趣事儿中慢慢显露出“我”的年纪。

  作品鉴赏

  主题思想

  苦难主题

  苦难是余华小说的一大主题,《活着》中福贵的一生承受着巨大的苦难,父亲粪缸上掉落摔死、母亲重病身亡、妻子生病而死、儿子献血过多而死、女儿产后大出血死亡等等。《活着》的名为活着,但实际上所描述的是一件件死亡的故事,亲人的不断离开为福贵的一生带来了不间断的苦难。作者将所有的灾难全部集中在福贵一人身上,更能够引起读者对福贵的悲怜,震撼读者的心灵,越是描述主人公的苦境,越能体现出活着的意义和本质。面对不间断的苦难,福贵找到了缓解苦难的方法,那就是“忍受”忍受亲人的离去留下的悲痛,以忍受的方式不断与死亡抗争,只为了活着而活着,这是一种使命。作者想要传达的是生命中不存在幸福与不幸,生活就是静静的活着,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不是为了任何事物而活着,活着是生命的一种状态,人只有活着才有资格去经历,在死亡和苦难面前,我们要敢于直面,这也是生的一种使命,感受人生的辛酸苦辣,这就是活着。作者余华使用朴实的语言为读者讲述了福贵艰难的人生,在文本中福贵不断的遭遇苦难,为了活着顽强的挣扎着,我们在福贵身上看到了生命的力量,福贵生存的力量来自于生命力和生活中点滴的温情,这些都是支撑福贵面对苦难坚韧不屈的力量。

  荒诞主题

  《活着》的死亡带着一种荒诞的气息。在小说中,福贵的儿子被拖着去救生孩子的县长夫人抽血至死,外孙是吃豆子撑死的。这些人的死亡都是无意义的,可不是没有缘由的。福贵经历了20世纪40年代的败落和奢靡,50年代的战乱将息,百废待兴,60年代的战线混乱。在物质和精神严重匮乏的年代,外孙吃多豆子撑死了,在饥荒年代人们因过度饥饿,见到食物无法控制,最后噎死。看似荒诞滑稽,可正是这样的社会扼杀了无数人的生命,要么饿死,要么撑死,这是时代的悲剧。福贵的儿子因救县长的妻子输血过多而死,这样的“官本位”的意识,没有人权,没有自由,人民是达官贵人的奴仆,可任意指使甚至剥夺其生命,如此大环境下,普通个体无法生存。福贵一家,福贵是唯一的幸存者,历史的暴力,社会的暴力“吃”光了他的家人。在荒诞的大环境下,他学会了如何“活着”。中国人有一些生存的智慧,就是平静、安定接受,接受的是大地所赠予的脚踏实地,对生活的苦难和荒诞的默默忍受。由此可见这是中国人所特有的一种面对荒诞、苦难的生存智慧,可是也透露中国人面对生命时的无奈与软弱。

  命运抗争

  在《活着》中,作者表现了一种面对苦难生活、面对死亡的可能的态度“人是为活着而活着”。活着不在于追求活着的意义,只关注“活着”本身。作者大胆地在作品中重复死亡,并用福贵的苦难经历告诉读者不要在痛苦的漩涡中颓废沉沦,要在苍凉中“忍下去”,在艰辛中“熬下去”,在寂寞中“活下去”。福贵在面对生活的苦难和不幸命运时展现出超强的忍耐力和承受力,而支撑他活下去的正是人性中的基本感情。余华通过真实淳朴的语言概括了人活着这一过程的全部意义和终极追求,这就是。《活着》带给人们的启示、感动与震撼,一种属于中国人的生死观,一部生命哲学启示录。

  人道主义

  《活着》是一部关注人生苦难及苦难中生命个体生存意义的写实作品。对于在极限生存状态下的生命个体为什么能活着,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这样一个基本命题,小说《活着》给在苦难与不幸境遇中仍能活着的人们提供了一个参照样本,从而透视出人类千百年来面对种种人生苦难仍生生不息的精神源泉。余华在充满苦难的生活中深刻地勾画着生之坚韧与生之乐观的复杂图景,在作品中以极大的温情细致地描绘出了种种人生悲情、磨难,同时又以激烈乃至“残酷”的形式表现出人在面对厄运时极为强烈的生存欲望。《活着》激起了读者逼真且亲近的记忆,然后又将人物推向极端的生命体验进而挖掘人性深处的闪光点,在这里普遍与极端的生命经验相结合构成了作品的现实感与文学性,读者在阅读故事的同时又对自身现实进行联想和反省,最终领悟到崇高的精神力量和温暖的人道主义情怀。

  艺术特色

  象征意义

  余华在《活着》的后半部分描写了一头牛,这头牛是在福贵的家人全部离开他之后买回家的,一头毫无用处即将死去的老牛引起了福贵内心的触动,就是在这头牛身上,福贵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个吃尽了苦头即将暮年的老牛,这也正是福贵的写照;一个毫无用处、干活已经很吃力的牛,这也恰恰是福贵遭遇的困境;一个人人都认为即将老到死去的牛却奇迹般的又活了十来年,同样福贵也是这样。这头牛所象征的就是福贵,更是象征了这千千万万受尽苦难却依然盎然挺立的人民,在老人回忆的一生里先后经历了中国最特别的历史时期,可以说每一段都是使人民饱受磨难,《活着》中讲述的是一个“死去”的故事,从福贵的家人到朋友再到千千万万并不认识的同胞,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使整部小说变得灰暗,然而不能忽视的是,在那个灰暗的时代,在人们相继死去时,一定也还有很多国人像福贵一样,凭借超人的忍耐力活了下来,活过了所有人,这也使小说闪耀着的人性光辉。

  叙事结构

  《活着》的成功,其关键因素在于连余华自己都意识到和表达过的叙述角度的调整。小说在叙事上采用了两个叙事结构的嵌套和绾合:“当下”的民间歌谣采风者“我”遇到老年福贵——听他讲述自己过往人生经历和故事,并成为福贵讲述他自己的故事的听故事者、记录者和转述者,但又不是以旁观者角度和第三人称叙述福贵的故事。作家和隐含作者让福贵在第二个叙事结构、也是《活着》的主体小说叙事里,采用福贵的第一人称叙述,作家和隐含作者都不过多甚至尽量不做主观性介入、不做叙述干预。尽量让小说主体叙事——福贵的人生经历和故事,以福贵的视角和眼光以及叙事声音,进行原生态呈现——这当然是小说叙述成功的原因之一,也是余华终于能告别自己先锋文学时期写作,告别“虚伪的形式”。

  质朴语言

  《活着》的叙述语言至简至朴。这是余华刻意追求的语言效果,他在华中科技大学演说时表示小说里的福贵的设定,是一个因为是地主家儿子念过三年私塾但仍没有什么文化的农民,根据这种身份设定,又因为小说其实就是他在讲自己的故事,所以他在讲述自己的故事的时候应该是用一种最简单的语言,如此谨慎的用语源自余华对写作语言的严格自我要求,表示对语言只有“准确”这一要求,认为一个优秀的作家的就应该学习鲁迅核能一样语言,简洁却有力,使语言发挥出最大的能量。叙述语言的简单与质朴,使得小说真实易懂,拉近了读者与叙述者的心里距离,加深读者的代入感,容易产生心理共鸣,至简的语言却意蕴深刻,这是小说跨越了读者的年龄限制,获得下至中小学生,上至耄耋老人阅读喜爱的秘诀。

  现实书写

  《活着》以回忆的方式讲述了一部充满个人记忆与个体经验的中国当代历史,可就是这样一个充满历史沧桑感的民间故事却仍然给人一种很现实的感觉,而这种现实感又恰恰成为联通作品深层思想与读者内心感受的关键。首先,这部作品提纯了人生中最简单、最普遍也最完整的一个经验模式,那就是一个人从年轻到年老、从出生到死亡的过程。作品中福贵的一生经历了从富贵到贫穷,从赢到输,从恶向善的过程,几十年间他的身体受尽苦难与折磨,在精神和情感上也经历了可怕的炼狱。作品对历史的时间和细节进行适当的删减以此淡化了意识形态色调,在这里,人物被还原为一个纯粹的生存着的个体,历史也被抽象成命运偶然性和人生苦难境遇的一种形式,使得主人公福贵苦难悲痛的人生故事、纯净高尚的灵魂和乐观豁达的生存态度得以彰显。这样,福贵所经历的命运无常和苦难磨炼就不仅仅是对中国当代特定历史背景下劳苦农民一生的浓缩,更是对人类普遍的人生经验进行深度概括与提纯。

  作品影响

  荣誉表彰

  1994年,《活着》获得香港“博益”15本好书奖。

  1994年,《活着》获得台湾《中国时报》十本好书奖。

  1998年7月,《活着》获得意大利“格林扎纳·卡佛”文学奖。

  2002年,《活着》获得第三届世界华文冰心文学奖。

  2018年9月,《活着》入选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周年最有影响力小说。

  2018年10月19日,获得“2018年中国版权金奖——作品奖”。

  《活着》同时入选香港《亚洲周刊》评选的“20世纪中文小说百年百强”,与中国百位批评家和文学编辑评选的“九十年代最有影响的10部作品”。

  作品评价

  国内评价

  余华《活着》持久畅销广受欢迎的关键,就是写中国人“很苦很善良”。“很苦”,是记忆积累,又是宣泄需求。“很善良”,是道德信念,又是安全策略。在中国当代文学中,“苦难”是取之不尽的故事源泉,“善良”是作家、读者和体制“用之不竭”的道德共享空间。模拟农民的角度看共和国史,虽然无数灾祸、很多危难,但是家人没有背叛,道德没有崩溃。凡是人民自觉而且长久喜欢的作品,总有其正能量。(香港岭南大学中文系教授许子东评)

  余华为自己的《活着》所写的“前言”,道出了作者本人对这部小说所构思的“理路”和“概念”。他讲了很多道理,作家和现实的关系等等,最后落实到他听美国民歌《老黑奴》的感受:“家人都离他而去,而他依然友好地对待世界,没有一句抱怨的话。”所以他写了《活着》,是“写人对苦难的承受能力,对世界的乐观的态度。写作过程让我明白,人是为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所活着。”(华中科技大学哲学系教授邓晓芒评)

  《活着》“是一部让人感动的寓言,它所揭示的绝望与地狱式的人生,便成了一部真正的哲学启示录”。与余华有着相同历史处境的书写者人数众多,只有余华写出了《活着》——历史处境只是作家写作的一个条件,《活着》能够绽放出经典小说的光泽,最终有赖于余华的叙述才华和他独有的既复杂又简单的文学气质,有赖于余华卓越的个人才能。(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张莉评)

  《活着》,我将之解释为是一种典型的“中国故事”——即豪门落败的故事,一个如此简单的故事缘何催生出了丰富而近乎无限的意蕴,一个俗人的一生为什么如此令人感动,那就是缘于这个故事的形构,冥冥中与中国古代的那些因果轮回的故事有了完美的嵌合。前半生的罪恶要靠后半生的苦难去赎偿,这种俗故事中苦难所蕴含的哲学意味,被余华巧妙地利用并且放大到了极致。(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张清华评)

  《活着》是20世纪90年代迄今的一个出版奇迹,也是当代文学阅读史、接受史上的一个作家作品个案的影响力奇迹。这与该小说中发生的一个重要的标志性的叙事嬗变有关,即余华在小说中几乎完全废止了传统意义上的心理描写。其中暗含了传统的心理描写在当代小说叙述中遭遇的困境和所发生的嬗变——由“心理性”人物观到“功能性”人物观的叙事演变。由此,《活着》不仅标示着余华小说创作的重要叙述转型和成熟,而且成为标示着中国当代文学经由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的先锋派文学转向后来的90年代甚至波及新世纪的文学发展和转向的文学转型之作。(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文学院教授刘艳评)

  《活着》出现之前,“新写实”小说已经广为人知。《活着》出现之后,“新写实”的模板才诞生。新写实强调写生存,注重生存的本相。《活着》是关于生存状态最零度最本真的书写,这篇小说摆脱之前主流文学话语对生存理念的影响。小说通过书写一个地主家族的衰落,叙述了一个又一个亲人死去的过程,与死亡对应的是社会生活面貌的变化风云。作品以冷静、幽默的笔法,和命运的残酷和诡谲,呈现了一个人遭遇无尽痛苦后活下去的勇气和毅力。主人公富贵,它可以作为中国普通百姓面对生存艰难的象征和缩影。这部小说在中国写实主义的维度上创造了一个零度叙述的可能空间,作家与人物的距离的隔离效果堪称典范。(文学评论家王干评)

  在线试读部分章节

  我比现在年轻十岁的时候,获得了一个游手好闲的职业,去乡间收集民间歌谣。那一年的整个夏天,我如同一只乱飞的麻雀,游荡在知了和阳光充斥的农村。我喜欢喝农民那种带有苦味的茶水,他们的茶桶就放在田埂的树下,我毫无顾忌地拿起积满茶垢的茶碗舀水喝,还把自己的水壶灌满,与田里干活的男人说上几句废话,在姑娘因我而起的窃窃私笑里扬长而去。我曾经和一位守着瓜田的老人聊了整整一个下午,这是我有生以来瓜吃得最多的一次,当我站起来告辞时,突然发现自己像个孕妇一样步履艰难了。然后我与一位当上了祖母的女人坐在门槛上,她编着草鞋为我唱了一支《十月怀胎》。我最喜欢的是傍晚来到时,坐在农民的屋前,看着他们将提上的井水泼在地上,压住蒸腾的尘土,夕阳的光芒在树梢上照射下来,拿一把他们递过来的扇子,尝尝他们的盐一样咸的咸菜,看看几个年轻女人,和男人们说着话。我头戴宽边草帽,脚上穿着拖鞋,一条毛巾挂在身后的皮带上,让它像尾巴似的拍打着我的屁股。我整日张大嘴巴打着哈欠,散漫地走在田间小道上,我的拖鞋吧嗒吧嗒,把那些小道弄得尘土飞扬,仿佛是车轮滚滚而过时的情景。我到处游荡,已经弄不清楚哪些村庄我曾经去过,哪些我没有去过。我走近一个村子时,常会听到孩子的喊叫:“那个老打哈欠的人又来啦。”于是村里人就知道那个会讲荤故事会唱酸曲的人又来了。其实所有的荤故事所有的酸曲都是从他们那里学来的,我知道他们全部的兴趣在什么地方,自然这也是我的兴趣。我曾经遇到一个哭泣的老人,他鼻青脸肿地坐在田埂上,满腹的悲哀使他变得十分激动,看到我走来他仰起脸哭声更为响亮。我问他是谁把他打成这样的?他用手指挖着裤管上的泥巴,愤怒地告诉我是他那不孝的儿子,当我再问为何打他时,他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了,我就立刻知道他准是对儿媳干了偷鸡摸狗的勾当。还有一个晚上我打着手电赶夜路时,在一口池塘旁照到了两段赤裸的身体,一段压在另一段上面,我照着的时候两段身体纹丝不动,只是有一只手在大腿上轻轻搔痒,我赶紧熄灭手电离去。在农忙的一个中午,我走进一家敞开大门的房屋去找水喝,一个穿短裤的男人神色慌张地挡住了我,把我引到井旁,殷勤地替我打上来一桶水,随后又像耗子一样蹿进了屋里。这样的事我屡见不鲜,差不多和我听到的歌谣一样多,当我望着到处都充满绿色的土地时,我就会进一步明白庄稼为何长得如此旺盛。那个夏夭我还差一点谈情说爱,我遇到了一位赏心悦目的女孩,她黝黑的脸蛋至今还在我眼前闪闪发光。我见到她时,她卷起裤管坐在河边的青草上,摆弄着一根竹竿在照看一群肥硕的鸭子。这个十六七岁的女孩,羞怯地与我共同度过了一个炎热的下午,她每次露出笑容时都要深深地低下头去,我看着她偷偷放下卷起的裤管,又怎样将自己的光脚丫子藏到草丛里去。那个下午我信口开河,向她兜售如何带她外出游玩的计划,这个女孩又惊又喜。我当初情绪激昂,说这些也是真心实意。我只是感到和她在一起身心愉快,也不去考虑以后会是怎样。

  可是后来,当她三个强壮如牛的哥哥走过来时,我才吓一跳,我感到自己应该逃之天天了,否则我就会不得不娶她为妻。我遇到那位名叫福贵的老人时,是夏天刚刚来到的季节。那天午后,我走到了一棵有着茂盛树叶的树下,田里的棉花已被收起,几个包着头巾的女人正将棉秆拔出来,她们不时抖动着屁股摔去根须上的泥巴。我摘下草帽,从身后取过毛巾擦去脸上的汗水,身旁是一口在阳光下泛黄的池塘,我就靠着树干面对池塘坐了下来,紧接着我感到自己要睡觉了,就在青草上躺下来,把草帽盖住脸,枕着背包在树阴里闭上了眼睛。这位比现在年轻十岁的我,躺在树叶和草丛中间,睡了两个小时。其间有几只蚂蚁爬到了我的腿上,我沉睡中的手指依然准确地将它们弹走。后来仿佛是来到了水边,一位老人撑着竹筏在远处响亮地吆喝。我从睡梦里挣脱而出,吆喝声在现实里清晰地传来,我起身后,看到近旁田里一个老人正在开导一头老牛。犁田的老牛或许已经深感疲倦,它低头伫立在那里,后面赤裸着脊背扶犁的老人,对老牛的消极态度似乎不满,我听到他嗓音响亮地对牛说道:“做牛耕田,做狗看家,做和尚化缘,做鸡报晓,做女人织布,哪头牛不耕田?这可是自古就有的道理,走呀,走呀。”疲倦的老牛听到老人的吆喝后,仿佛知错般地抬起了头,拉着犁往前走去。我看到老人的脊背和牛背一样黝黑,两个进入垂暮的生命将那块古板的田地耕得哗哗翻动,犹如水面上掀起的波浪。随后,我听到老人粗哑却令人感动的嗓音,他唱起了旧日的歌谣,先是咿呀啦呀唱出长长的引子,接着出现两句歌词——皇帝招我做女婿,路远迢迢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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