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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言专业毕业论文

时间:2020-12-27 10:37:32 毕业论文范文 我要投稿

汉语言专业毕业论文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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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语言专业毕业论文范文

  汉语言专业毕业论文范文(一)

  摘要:本文从汉语短语结构类型的分析、短语分类的原则、验证语义标准短语、分类实用性的方法、两类短语由语言单位转为言语单位时的自足条件、施动短语和受动短语作句子成分时的搭配能力五个方面对汉语短语进行了细致的分类。

  关键词:分析、原则、实用方法、自足条件、搭配能力

  一、汉语短语结构类型的分析

  (一)自《马氏文通》问世以来,有关汉语语法的论著对短语的分类基本上是按外部功能和内部结构这两个标准来进行的,其中以内部结构为标准的分类占有更重要的地位。其实,汉语短语分类中的“功能说”和“结构说”都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叶斯丕森和布龙菲尔德理论的影响。在结构分类方面,布氏的句法结构观念似乎特别适合于汉语,因为汉语词的构成方式、短语的构成方式和句子的构成方式是那样相似,以至布氏的句法结构类型的分析可以直接应用于汉语每一层面上的语法单位的结构分析。短语在汉语语法单位中处于一种枢纽地位,因此,短语的结构类型可以上通句子下至词。这是汉语语法单位进行结构分析的一条捷径,发展到顶峰就是“词组本位说”。如范晓先生在《说句子成分》、《关于结构和短语》①等文中多次提出:汉语的句子结构和短语结构的构造原则基本上是一致的,除独词句外,句子只不过是独立的短语而已。根据这种观点,应当是有多少种结构的短语,相应地便会有多少种结构的句子。

  (二)“词组本位说”把句法结构类型和短语类型完全对应起来,即以分析短语的结构类型为基础,扩展到句子结构。作为一种分析方法,它有可取之处;从实际的作业上看,它也具有相当的成效。它操作起来十分简便,似乎可以一以贯之地分析汉语的一切“结构”,然而从另一个角度看,恰恰是这种简便掩盖了汉语短语类型分析的句法分析中的一些实质性问题,如1、是不是每个短语都可以在结构类型中找出它的归属?有的虚词和实词组合,其内部结构关系如何看待?2、结构类型相同的短语,为什么其语法功能和转换关系不同?比如“人才交流”和“学者讨论”在结构分类中都是主谓关系,但前者能作“进行”类动词的宾语,后者不能;前者能在受定语限定之后作主语或宾语,后者不能。3、许多结构类型不同的短语却有同样的语法功能,这是为什么?短语同词一样是静态的、备用的语法单位,对它内部进行分析以及据此而进行的分类,其标准与动态的、使用的语法单位—一句子的分析不应该是一样的,事实上,构成短语的成分和构成句子的成分也并不具有完全的同一性。吕叔湘先生认为“从语素到句子”有一个“中间站”,即短语。②这里我们借用下“中间站”这个说法。我们认为,如果说汉语语法单位由静态转化为动态有一个中间站的话,那末这个中间站不是短语,而是句子成分。语和短语都需要这个中间站的过渡,才能由静态的备用单位转化为动态的使用单位。③“词组本位说”所做的单纯的结构分析究其根源是混淆了两种不同性质的单位,因而没能解决上述问题,也就不能使短语研究向更深的方向发展。正因如此,目前有些学者对“词组本位说”提出质疑,试图把短语的结构和句子的结构区别开来,进而建立词法、短语法(有的学者叫“下句法结构”)、句法三足鼎立的语法分析体系,④这一步迈得很勇敢,也颇有见地。如果把短语法单列出来,那末短语分类就和句法结构分类有了质的区别。但他们的分类如仍按短语内部的结构关系来确定,上面提出的问题就仍无法解决。

  二、短语分类的原则

  (一)为了解决上述问题,我们试图从一个新的角度来给短语分类。有一个原则问题必须加以强调,那就是同划分任何语法单位类别一样,给短语分类也应该遵守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则:划分出来的类别能够有效地服务于分析。反过来说,就是:不管用什么标准来划分,只要划分出来的类别可以用来有效地说明语法规律,这个分类就应该是有效的语法分类。基于上述原则,就我们已经掌握的语言材料进行试验的结果来看,依据短语内部的语义关系进行的分类能够较好地服务于语法分析的目的,能够较好地解决至今尚未很好解决的一些句法分析问题,如句法分析中的主宾类问题。用这个新的分类能够较好地说明短语作为与词一样的静态单位,其内部语义关系的不同对它的句法功能以及对包括它在内的更大一级的句法结构有什么影响,而这些问题是依据结构关系分类所无法说明的。事实上,类似这种分类的观点已经有人在实际的语法分析中运用过,只不过是非自觉的罢了。比如许多学者分过“受事主语句”的特点,从这些分析中可以看出:在他们的意识中肯定是把“施事—一动作”格式和“受事—一动作”格式加以对比,而这两种格式正是从分析语义关系的角度确定的。我们不过是试图把这种零散的、不自觉地运用语义关系进行语法分析的做法当作一种理论依据加以系统化而已。

  (二)我们给短语分类的标准是词与词之间的语义关系。当然,语义是一个相当宽泛的概念,因此这里就需要给语义标准界定一个范围。如前所述,从分类的目的和结果来看,以语义关系为标准的分类也应该是语法分类,因为它最终是为解释语法现象或语法规律服务的。这种词与词之间的语义关系不是指个别的词与词之间的具体关系,而是指某类性质的词与另一类性质的词之间的概括关系。

  任何一种语法分析方法都至少要完成两个任务:一是切分层次;二是揭示被切分出来的直接成分(immediate constituent)之间的关系。切分层次是对结构的处理(实际上也与语义有关),而说明直接成分之间的关系却与语义直接相联系,要想完全脱离开语义关系是不可能的。由于这种事实,再加上没有分清作为静态的备用单位的短语和作为动态的使用单位的句子是两种不同性质的语法单位,目前许多语法论著中对短语结构关系类型的说明实际上是把短语内部的语义关系(如并列关系、补充关系)和句子成分之间的结构关系(如主谓关系)以及句法成分的语法地位(如偏正关系)纠结在一起了。

  (三)有的语法学者早在十年前就提出了短语和句子是两种不同性质的语法单位,短语同词一样是静态语法单位,“其内部的词与词之间就只有单纯的语义关系,而不存在其他关系”。并据此提出了十类语义关系,

  见下:

  1、并列:机关学校 阅读 欣赏

  2、限定:秀丽景色 大胆设想

  3、补充:解释清楚 热得淌汗

  4、施动:风吹 人住

  动施:吹风 住人

  5、动受:展览书画 维修房屋

  受动:书画展览 房屋维修

  6、评议:应该参加 能够胜任就我们目前收集到的资料看,这种分类大概是第一次以语义关系为标准的短分类,比较全面地体现了短语与句子的本质不同。我们将在这种分类的基础上探求一下语义关系的不同是如何影响短语本身的句法功能,如何影响包括短语在内的更大一级句法结构的。需要说明的是“歧义结构”,因为从语义关系的角度无法确定“咬死了猎人的狗”是限定关系还是动受关系。“歧义结构”是短语脱离语境而产生的现象,在具体语境中,短语的内部关系只有一种,因此“歧义结构”对我们以语义关系为标准的分类没有影响。

  三、验证语义标准短语分类实用性的方法

  (一)如前所述,我们所做的语义标准分类是为了揭示短语内部语义关系的不同对句法结构和句法分析产生的影响。就我们观察的结果来看,它至少在以下三个方面产生的影响是不可忽视的:一是充当句子成分时的搭配能力;二是句子结构的变换关系;三是如果短语由语言单位转为言语单位,即成为句子时,这些句子所具有的特点。语义标准短语分类的实用性即在于此。这里需要说明一点,在下面具体验证的时候,并不一定在三个方面同时进行验证,因为在大多数情况下它们并不能在三个方面同时产生影响。这里只就其中的一个或两个方面进行验证。验证的方法是比较,比如用语义标准划分出来的两种不同类别,用结构标准来划分却是相同的,属于这种情况的如施动短语不同于受动短语,但两者的结构关系;却是相同的类别,用结构标准来划分却是不同的,与此相反,用语义标准划分出来的两种相同属于这种情况的如施动短语广义上相同于施动短语(主席团坐着/坐着主席团),但就结构关系看却是主谓短语和动宾短语。

  (二)由于篇幅所限,本文只选择比较重要而且具有典型意义的施动动语和受动短语来比较。倘若把这两种短语区分开来能够更好地分析和说明一些语法现象和规律,那就证明语义标准分类是有实用价值的,因为,如果用结构关系标准来分,它们就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主谓短语。我们希望这种比较能起到“管中窥豹,可见一斑”的作用。比较两种事物必须以一个在外的条件为参照点,被比较的事物在这个参照点上呈现出相同或相异之处,这样的比较才有意义。对施动短语和受动短语进行比较,也需要参照点。我们找到两个参照点:一是两类短语由静态的语言单位转为动态的言语单位时的自足条件,二是两类短语充当句子成分时的搭配能力。下面我们分节讨论。

  四、两类短语由语言单位转为言语单位时的自足条件

  施动短语和受动短语在结构类型中都是主谓短语,按照一般语法著作的说法,一个主谓短语具备了一定的语调或加上一定的虚词就可以由语言单位转为言语单位—一句子。但是,是不是必定转成一个自足的句子呢?

  回答是否定的'。一个有趣的事实是:许多语法著述都讲到受事主语句的特点(或限制),而不提或很少提到施事主语句,因此给人的印象是施动短语似乎更容易直接转为自足的句子。其实不然,施动短语和受动短语转为言语单位进有各自的自足条件,而各自的自足条件又呈现出明显的对立,这种对立又主要表现在谓语动词方面。

  (一)丁声树先生在谈到受事主语句的特点时说:“……从谓语方面看,谓语往往不是一个单独的动词,动词的前后多半有别的成分”。[⑥]这个概括当然是正确的,这里需要说明的是:受动短语转成的言语单位就是受事主语句,因此,我们谈受事主语句谓语方面的限制,实际上就是分析受动短语转为受事主语句(言语单位)时表现在谓语动词方面的自足条件。施事主语句对谓语是否由一个单独的动词充当的这一要求不是强制性的,如一些不及物动词作谓语,前后可以没有别的成分,如:1、明天下午的会李校长发言。2、我休息,他劳动。以上两例的谓语都是由一个单独的动词充当的,而且这几个动词本身又不能带宾语,这和动词本身是不及物动词有关。

  但是,汉语中的动词绝大多数是及物动词,多数施事主语句的谓语动词也是由及物动词充当的。另一方面,受事主语句的谓语动词则必须由及物动词充当。恰恰是在这一点上,施动短语和受动短语转为句子的自足条件完全不同。由施动(及物)短语转化而来的施事主语句,及物动词必须带着它的受事,否则尽管从结构上看主语和谓语俱备,但它是不自足的,比较下面两个例子:3、医生们治好了他的病。

  4、医生们治好了。例4是不成立的。而由受动短语转化而来的受事主语句,因主语是它后面的及物动词的受事,因此,动词一般不带受事宾语仍是自足的,如:5、他的病治好了。6、这首诗背下来了。

  (二)事实上,人们在理解句子时,必然会受到两种短语的不同自足条件的影响。我们可以通过比较下面两个例句来证明这一点:7、敌人打退了。8、我们打退了。例8无论怎样理解都是不自足的,“我们”不会是“打退”的受事,而例7尽管“敌人”也可以是“打退”的施事,但这个句子只有理解成受事主语句时才是自足的,而且按照常理,人们一定会把这个句子的主语理解成受事。受动短语转化而来的受事主语句,其主语担负着语法和语义两个层面的任务:从语法上看,一个句子必须有一个话题,即主语。假如这个话题在表层结构中没有出现,它一定被语境承担了。话题可以是施事,可以不是施事,受事主语句的受事就是话题。从语义上看,一个及物动词必须带着它的受事,不管这个受事在什么位置,也就是说,受事可以出现在动词的后面,也可以出现在动词的前面。及物动词的受事若不出现,它在语义上就没有着落,以施事、受事与同它们相联系的及物动词的关系而论,受事似乎更重要一些,这一点还可以通过“把”字句和“被”字句的比较中看出来。“把”字引进受事,“把”字后面的受事不能省略,如:9、我把信写完了(不说“我把写完了”)而“被”字引进施事,在许多情况下施事可以省略,如:10、小王被人打了(可以说“小王被打了”)我们认为受事主语句可能就是为了满足语法和语义两个方面的要求而存在的,也正是因为满足了这两个方面的要求,例5和例7才是自足的,而例4和例8不成立。又如:11、罪犯枪毙了。12、行刑人枪毙了。例11是自足的,因为它是由受动短语转成的句子;例12不自足,因为按通常的理解,它是由施动短语转化而来的,如果它原本是个受动短语,那末当它转化为句子时,动词的前边必须加上表示被动意义的虚词,如“被、给”等才合乎自足的条件。当然它也可以是施动短语,那就必须在及物动词的后面加上受事“犯人、罪犯”等才能自足。

  总之,按结构关系标准分类,施动短语和受动短语属同一类型,那末这种分类对揭示两类短语因语义关系不同而导致的不同的语法特点就没有任何成效,相反,按语义关系标准把它们加以区分,就能很好地说明它们各自不同的语法特点所产生的根源。

  五、施动短语和受动短语作句子成分时的搭配能力

  按结构类型来说,主谓短语(包括施动短语和受动短语)可以充当六大句子成分(这里仍沿用传统的称谓)中的任何一种,但是,充当某一相同的成分时,由于二者的语义关系不同对句子的另一成分有不同的要求,或者对短语本身有一定的要求。下面分别讨论。

  (一)作谓语

  受动短语作谓语要受到比较严格的限制:一方面句子的主语必须是受动短语中动词所表示的动作的发出者(施事),另一方面短语内部的受事的范围也比较窄,或者由泛指代词“什么、谁”等充当,或者由遍指性名词或名词性词语充当,并且动词前有副词“也、都”等与之呼应。如果不是这样,往往是同式句子并列出现,如:1、他什么都不说。2、他样样事都会做。3、大水……,头也不抬,话也不说。在意念上,以上各句的主语都是受动短语中动作的施事。从变换式上来看,遍指性句式的施事主语可以和短语里的受事互换而不改变句意。如:4、什么他都不说。5样样事他都会做。它们可以自由变换的原因大概是这类句子的格式比较固定,以“S-O(遍指性受事)一也(都)-V”这样的格式作标志,不会把动作的施事和受事弄混。当然,除了上述两个条件外,还有一种情况,即受动短语里的受事是一般名词或名词性词语,如:6、我这辆车买贵了。7、王师傅那套西装做大了。8、小刘帽子戴歪了。⑦6-8的主语都是施事,受动短语里的受事都是由一般名词或名词性词语充当的,而非周遍性词语充当的。这三句有两个共同的特点:一是主语和受动短语里的受事之间具有领属和被领属关系;二是充当谓语的受动短语中的动词后面都有形容词补充成分。我们知道,描写短语作谓语时,主语和描写短语里的被描写成分之间一般情况下是领属和被领属关系,如“他性格坚强”、“李明眼圈红了”。我们是否可以这样推测:这类受动短语作谓语对短语内部动词的要求是,必须有形容词补充成分,这个形容词补充成分的语义指向是短语里的受事,如例8的深层语义关系是“小李戴帽子,帽子歪了”,可以简说成“小李帽子歪了。”后者的结构关系和语义关系与“李明眼圈红了”完全相同。因此我们可以说,动词后面带形容词补充成分是这类受动短语作谓语的一个必要条件,如果没有形容词补充成分,这个句子就不成立,如“*小刘帽子戴了”,如果把形容词补充成分换成时态或趋向补充成分,句子就觉得不够自然,如“*小刘帽子戴过了”,“*小刘帽子戴出去了”。如果把主语和受动短语里的受事调换过来就成了施动短语作谓语。施动短语作谓语时对上述要求不是强制性的,而是可有可无的,如:9、这辆车我买贵了。—一这辆车我买了。10、那套西装王师傅做大了。—一那套西装王师傅做了。施动短语作谓语,一般不受这么严格的限制,其主语一般是非生命体,在语义上是作谓语的施动短语中动词的受事(这是最常见的形式),但也可以是生命体。如:11、桌子我搬走。 12、这个人我认识。例12的主语和施动短语中的施事都是生命体,可见施动短语作谓语对句子的主语和短语本身结构的要求都不严格,只要是生命体作施动短语的施事就可以了。又如:13、谁的孩子妈都爱。当然,这方面没有限制,那方面就要有所“补偿”。从变换式上来看,许多施动短语作谓语,其主语又是非生命体时,二者往往不能自由互换,下面例子中右侧的句子都不成立:14、汉语我辅导,(英语你辅导。)—一*我汉语辅导,(你英语辅导。)15、桌子小王搬走了—一*小王桌子搬走了。有的施动短语作谓语,虽然主语是非生命体,但二者仍然互换,如例9和例10句可变换成例6和7那样,这可能和二者之间具有领属关系密切相关,例14和例15句的主语和施动短语中的施事之间没有领属关系,因而二者不能互换。还有一种受动短语作谓语的情况,如:16、姐姐手扎了。 17、我眼睛迷了.这种受动短语作谓语和上文讲过的情况不同,其主语在意念上并不是受动短语中的动作的施事,而是受事,真正的施事是另外一种事物,如“针、木刺”或“沙子、风”等等,在表层结构中它们都没有出现。主语和受动短语中的受事,在意念上不是施受关系,而是领属关系。正因为二者都是受事,它们之间尽管具有领属关系,仍不能像例6和例9,例7和例10那样互换,而且这种“O[,1](受事)—一O[,2](受事)—一V”句式的谓语只能是受动短语,下面的句子是不成立的:18、*姐姐木刺扎了(手)。 19、*我沙子迷了(眼睛)。

  (二)作宾语

  施动短语和受动短语都可以作宾语,表示事件或抽象的事物。但它们作宾语时,整个句子的谓语动词要受到一定的限制(这一点和它们作主语时对谓语的要求是一样的),即很少以动作性很强的动词作句子的谓语,往往由表示心理活动、感觉现象或表示判断的动词来充当。因此,从总体上说施动短语和受动短语作宾语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是有些意义类型比较特殊的动词作谓语,对两类短语有不同的选择;反过来说,正因两类短语的内部语义关系不同,才使其一可与此类动词搭配,另一个不可以与之搭配。如“进行”这个动词在意义上表示持续性活动,在语法上它是一个形式动词,本身不表示动作,真正表示动作的是它后面的动词,“进行”则在动作动词前承担表达时态的任务,并把后面的动词由谓语改变为宾语。“进行”的宾语一般是动词,而且用作宾语的动词本身下能再带宾语。有时,“进行”的宾语可以由受动短语充当,但不能由施动短语充当。如果我们按结构类型来分析,只能说有时“进行”的宾语可由主谓短语充当,这种说法掩盖了两类短语的不同以及由此而产生的不同的语法现象。下面的两个句子都是不成立的:1、进行干部学习(材料)。 2、进行我们交流(思想)。而我们可以这样说:3、进行社会主义建设。 4、进行思想改造。许多语法学者在研究句型时,运用设计框架的办法来验证句型的不同,这里“进行--非名词性宾语”也构成一个框架,它是区别施动短语和受动短语各自不同的语法功能的一个标志。

  (三)作被限定成分

  施动短语和受动短语如果前面没有限定成分都可以作主语和宾语,并对谓语动词有大体一致的要求。如果前面有限定成分,受动短语仍然可以作主语和宾语,施动短语一般不能。下面两句的被限定成分都是由受动短语充当的:

  1、1984年,我国以城市为重点的经济体制改革逐步展开。2、我们必须做好机构变动中的人员调整。为什么不能换成施动短语呢?原来,施动短语既不是名词性的,也不是动词性的。而作被限定成分的受动短语,其动词意义比较抽象,有兼类词(兼动词名词)的倾向,如1和2句中的“改革”“调整”,又如“这个村的田间管理”,“家庭领域里的精神文明建设”等。因此,受动短语可以以其整体功能的名词性充当普通名词经常充当的成分,即被限定成分。受动短语的这种名词性使它在被限定成分的位置上的词序比较固定,因而又表现出一定的凝固性。上面两句的受动短语一般不能变换成相应的动受短语:3、以城市为重点的改革经济体制逐步展开。4、机构变动中的调整人员。受动短语的凝固性还表现在它可以做许多学科的术语,如“苗木定植”,“地质勘探”等等,许多刊物的名称也是这类学动短语,如“语文建设”、“汉语学习”、“哲学”研究等等⑧,这些学科术语和刊物名称一般不用施动短语或相应的动受短语来称谓。通过对施动短语和受动短语的比较,我们不难看出两类短语的不同语义关系对其语法功能的影响。

  我们上面分析的语法现象,恐怕是结构分类所不能解释的,反过来却证明了语义标准分类的实用价值。可供比较的短语还很多,如动施短语和动受短语,评议短语和动作性限定短语等等,限于篇幅,只好暂付阙如了。

  附注:

  ①范晓《说句子成分》,载《阜阳师院学报》(社科)1983.1。《关于结构和短语》,载《中国语文》1980.3。

  ②吕叔湘《汉语语法分析问题》,商务印书馆。

  ③参见申小龙《中国语法学方法论研究》,载《语文导报》1986.5。

  ④参见陆仁昌《关系·平面·成分--汉语词组法试论》,载《阜阳师范学院学报》(社科)1984.1-2。

  ⑤吕冀平《句法分析和句法教学》,载《中国语文》1982.1。

  ⑥丁声树等《现代汉语语法讲话》,商务印书馆。

  ⑦此三例转引自徐枢《从语文、语法和语用角度谈“名(受)+名(施)+动”句式》,载《语法研究和探索》

  汉语言专业毕业论文范文(二)

  【摘要】本文从女性主义的立场,探讨徐小斌小说在女性寻求解放道路上的特有意义。在论述中,选择了她的代表作《双鱼星座》为切入点,讨论男权社会中女性所处的困境,指出选择逃离是女性在现实中自我救赎的出路,并探讨了它在女性生命意义上具有独到的价值、在女性主义写作中特殊的思想内涵。在论述中,阐述这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追寻之路虽比以往的女性主义写作者的种种探索更为明智,然而仍是十分艰难之旅。

  【关键词】徐小斌 女性主义 困境 逃离 自我救赎 生命意义

  在中国的女性写作长廊中,徐小斌以她的才情和素养,成为一颗璀灿的明星。这位自觉的女性主义者书写着不能自已的女性生命体验。《双鱼星座》是她的代表作,也是一部关于现代女性的寓言。她以精致而锐利的笔法直接切入人物命运深处:女性在菲勒斯中心社会下遭遇种种生存困境,为了实现自我救赎而一次次地走上逃离之路。然而在逃离中,又被拉回到残酷的现实中。无奈与奋争,一次次宿命般地重演,又一次次固执地追寻,从而完成女性对自身命运的叩问。

  一、 “菲勒斯中心”下的女性困境

  在我们生活的世界里,男性与女性构成了生存中最基本的两项对立,父权制社会的发展使这种对立走向极端。女性主义者认为,现代社会是“逻各斯中心(1)”的社会,也是“菲勒斯中心(2)”社会。从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一直到黑格尔和列维-斯特劳斯,整个西方形而上学传统都是“菲勒斯中心主义(3)”。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是一个男性中心思维模式所统治的世界。而“女性”的范畴只是虚构的。

  在这个男性中心的社会里,男性靠的是金钱、权势、地位来证实自已的存在价值。同时,男性还是女性身体的拥有者和占有者。在这样的社会里,女性始终要承受着来自男性的重重压力。

  对于菲勒斯中心社会里女性的生存困境,徐小斌有着切肤的疼痛和感受,并在她的作品中有着十分自然而准确地展现。纵观徐小斌的小说,这种女性的生存困境可分为两大类。其一,是现实生活中的具体可感的困境;其二,是精神世界里形而上学的压迫。在徐小斌看来,这两种来自男权社会的压迫造成了女性无法突围的生存困境。几近窒息的生存空间,女性进一步丧失自我,沦落为男权社会的附庸,乃至祭品。

  《双鱼星座》是徐小斌作品中的一个十分重要篇什,也是女性主义写作的一篇典范之作。徐小斌展示了现实生活中女性具体可感的困境。首先,《双鱼星座》女主人公——卜零的设定上独具匠心。她的身份是一名影视编剧,工作需要使她成为这个男权社会的欲望表达者。而她的星座特质决定了她是一个一生渴望爱与被爱的人。于是,在这一矛盾中,这个会写出“春天,踏着湿漉漉的脚步走来”(4),用内心感受生活的女人注定了要在菲勒斯中心社会陷入更大的困境。其次,徐小斌将与卜零有关的三个男人——丈夫、司机和老板分别设定为金钱、性和权力压迫的代码,随着故事情节的展开,来凸现男权社会对女性的压迫。

  且看:

  ——丈夫韦从一名不文的小公务员摇身变成了经商的阔老板,彻头彻尾成了一个金钱的奴隶,并用金钱来衡量各种社会关系。在他眼里,当初花了不少力气追到的妻子“十分贫弱”,不如风月女子,因为后者懂得“一把斧子两头羊的”(5)交换规则;连给卜零过生日也成了一场他用金钱堆出来的作秀,借以展示他如今的成功。这个没有生育能力的男人,连做爱的兴趣都没有,但是“只要生意需要随时可把老婆典出去”(6)。他仗着自已有钱在家庭生活中也欺压妻子:自已可以乱买皮鞋宁可不穿,买回大堆冰冻食品宁可大半扔掉;却要求卜零把点煤气灶的火柴码放整齐,理由十分可笑,可在点两眼灶时省下一根。在金钱的腐蚀之下,连回归家庭——这条本质上“内囿”的女人选择的出路也被无情地堵上了。

  ——司机石高大英俊的外表、善于调情的手段深深地吸引了困境中的卜零。这个男人骨子里极度卑微懦弱,对卜零有非分之想,引诱却不敢付诸实施,暗地里还要与另外两个女人周旋。在情欲的煎熬中,“一种同谋式的默契”(7)令卜零不由自主的胆战心惊。终于在一次偶然中撞见偷情的小石,卜零爱的肥皂泡就此破灭。石留给卜零的只剩下情欲的压迫,爱与被爱的权利被击得粉碎。

  ——单位里的老板更是阴险狡诈。他先劝说卜零去边寨组稿,后又让卜零背上作品格调不高的黑锅,逮住机会胁迫卜零为单位献血。事后,他还假惺惺地提上礼品探视休养的卜零,在语调亲切地连讲6个笑话后,通知其下岗了。不会迎合献媚,冒犯老板权威的卜零最终被顺理成章地剥夺了工作的权利,连替自已辨驳的机会都没有。

  卜零,被压到了菲勒斯中心社会金字塔的最底层。她的经历也成为女性在男权社会现实生活困境的真实写照。

  徐小斌曾说过“在当代,在这个充满着对于商业主义神话迷恋的时代……一切都可以‘做’出来,包括爱”(8)。在某种程度上也正是当代女性的现实处境和本质之一。现代文明的“物性”对女性的压抑无处不在。而处于自然天性的女性只能流离在现实之外。《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调查》中的景焕具有惊人的艺术天分,对美丽的事物情有独钟,在现实中却难逃工蚁的卑微命运,不得不整天与刻板的数字打交道,最终她以疾病来逃离现实。更为绝妙的是:真情,这唯一能打开景焕内心的途径也被现代技术/移情疗法给摧毁了。

  女性主义者认为,所有关于“人”的幻想和追求都应该有女人的一份。然而在这个文明社会里,女性所有的一切都是以男性的需求为基点建立。文化的长期浸淫使女性将社会的、男性的要求内化为女性的自我选择,从而将原来外在的、文化的压抑内化为女性的自我压抑。这种精神世界里形而上学的压迫更令女性自觉地陷入困境无力自拨。这在徐小斌的笔下也有精湛地演绎:

  《迷幻花园》中的芬和怡,代表两种性格、生存状态和心理的女人,但都才华过人。然而这两名优秀的女性却周而复始地陷入了对一个男人的角逐中。芬横刀夺爱后迅速衰老,作为服装设计师的灵感窒息,只能将过盛的精力发泄到塑料模特儿身上,家只剩下独守空房的一份“酬劳”。怡以拒绝灵魂为代价获得了青春和美貌,却如机器人一般,回家后零件就会散落;在与手枪和生殖器模型为伴中,渲泄着对死亡和性的痛苦。然而,如果重来,两人依然会重蹈覆辙,陷入对这个如蓝田猿人活化石般的男人——金的角逐中。

  原因是什么?因为女性在意识形态上无时无刻不在被男权社会塑造,从没意识到自身在这种潜移默化中的被动,由此破坏了女性自已的创造力与才华。在菲勒斯中心社会中,女性人生选择永远是双重困惑,人生选择永远是错误。这两位女性的佼佼者也只能把幸福归结为找一个好男人。那么,更多的女性更难逃菲勒斯中心社会下女性“被动人格”的集体无意识束缚。

  徐小斌的高明之处在于:所有的压迫都在看似正常的生活秩序中,在流水般日复一日的生活中实施。一切是那么的顺理成章,然而对于女性来说,那却是犹如一把时光钝刀在实施生命凌迟!在现实社会与精神世界的多重压迫下,女性无能为力,不论清醒还是迷茫,都难逃陷入困境的命运。

  二、 逃离,为了自我救赎

  在菲勒期中心社会里,女性承受着来自物化社会、精神乃至身体的重重压迫,无处存身。正是基于对这一现实的深刻洞悉,寻求自我救赎成为徐小斌的必然选择。作为女性主义的觉醒者,选择不断地逃离来作为在现实中的救赎,并与现实中的男权社会相对抗。

  然而,从“history”逃向“hertory”,这一神话能实现吗?

  女性特质存在的主体性应由自然存在、社会存在和精神存在构成大写之人,女性的自我认同和自我意识本应以其不断显现的差异来丰富宇宙的多样性。然而,在男权社会中,女性特质存在的现实化结果只能是流离于社会结构之外,包括逃离也只是一种虚幻。

  在现实中四面楚歌的卜零只能借助于梦境,在想象中表达和完成对男性的深恨和报复。也只有在梦境中,卜零才能极度冷静地完成3个谋杀计划——先用一根冰冻里脊击中韦的后脑;在咖啡馆里用毒药水毒死老板;最后用姿色挑逗小石,再用水果刀击杀他。在这3场狞厉而美丽的谋杀中,表达的是卜零对现实世界的彻底绝望与无奈。也只有在想象中,这个现实生活里脆弱、孤寂而饥渴的女人才会显得如此干练与狰狞。幻想也是在现实中受困女性的逃离之门。景焕在一首《弧光》中将自已幻想为在蒙蒙夜色笼罩下,在湖面一条亮闪闪的轨道上滑行的蝴蝶般少女;她还多次幻想自已能够飞翔。

  这种对于整个女性生存处境的深层悲哀,还埋藏在充满神秘文化的异乡中。于是,未被现代文明彻底笼罩的“化外之境”,诸如与远古神秘文化相通的遥远山寨、中缅边境的孟定小镇,异域风光和人情等等在徐小斌笔下也成了一条女性的自我救赎之路。

  第一次赴山寨,卜零以那些有着古铜色或深褐色皮肤的人们为自已遥远的族人,而聊以自慰。当她失业后再度赴山寨时,在她心中,篝火、舞蹈、流血的牛和黑衣女子,成了一个异族老人的背景。这个老人因为给过她一枚据说能保佑她的戒指,而成为救赎的象征。她更是以自已是一名异族来作为与现实格格不入的心灵逃遁。

  同样,向异乡寻求寄托也体现在《缅甸玉》的徐老师身上。与其说徐老师走上的是一条艰难的千里寻玉之路,其间有受玉石的诱惑,也有滇道难行的感受;毋宁说是一种“脱胎换骨”的经受,一种受未被现代文明所玷污的远古文化吸引,接受自然性灵的启迪之路。只不过她的寻求寄托隐晦些罢了。

  向神秘主义逃遁是受现实挤压的直接后果,此间,女性得到抚慰和平息。无论在《双鱼星座》,还是在《迷幻花园》和《缅甸玉》等徐小斌的小说中,都充斥着星座、巫师、算命、心灵感应、异域情调。每每到人生中的诸多烦乱犹如宿命般不可避免地发生时,女主人公想象中的一切逐一被现实所粉碎时,就会有这些神秘主义的代码出现。卜零的星座由蒙尘到变亮,在山寨看到的原始图腾充满暗示的力量……

  卜零,这个在现实中处处碰壁,被岁月无情侵蚀而遗忘,在变质的家庭和冷酷的外部世界层层重压下的女子十分需要一份生命的真实来挽救自身的生命于无声息的枯萎之中。于是,卜零选择了回到女性最坚实的自我——身体中。

  按女性主义者的观点,女性与身体的关系不是天生的,而是被造就的。在这个菲勒斯中心社会里,女性被剥夺了其它范围的生活,也被掠夺走了形而上学的思想、信仰,只余下身体这个唯一可供女性自已支配的东西。身体成了这个社会里,女性赖以确立自已,证实自已的存在尺度和价值尺度。因而,向自已的身体寻求慰藉是女性在向外部诉求,在将情感得救的希望寄托在男性身上失败后的一种反向逃逸,是一种女性企图拷问自我价值的特殊方式。

  在所有现实之门关上之后,卜零活在自已的肉体里。在看似对自已身体想入非非的表层下,讲述着自已被这个菲勒斯中心社会剥夺了实在性的故事!在顾镜之怜中,这个没有一切现实中女性伪装,可为“理想”的爱而舍弃一切的女子一个部位、一个部位地比照自已的身体,终于发现自已是接近西亚、北非那一族的女子,作为与现实社会不宜的遁词。她时而又冥想自已是外族武士与唐代女子相爱后的后裔。

  在镜中,她看到淑女面孔的背后有一座空房子,一个走来走去的女人,脱去光鲜的外衣后,显露的是肮脏的、被岁月所污染了的内衣。这正是卜零在现实生活中的真实写照。对镜起舞,赤裸地扭动身体,最后自慰,那是卜零对性爱的绝望之后,得以证实自已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真实女性存在。

  在对小石的恋情绝望之际,卜零又一次地不由自主地逃回到自已的体内。她全身赤裸地站在小石面前,如此地坦荡与无惧;连声逼问小石她是否美丽。这时的卜零,胴体的每一根线条都颤动着一种残忍的狞厉之美,就是象一名决战在即的武士的锋利兵器。卜零用这个狰狞又美丽的身体征服了小石;同时,也通过身体向男权社会实现了一次小小的反击。她的“全身心都在享受着复仇的快感”(9)。

  在身体的“空白之页”行使自我设想的书写权利,卜零重新发现了自已女性性别本身和自然存在维度上被社会存在所扭曲的方面,绽放出女性性别的光芒,虽然只是昙花一现。然而悲哀的是,女性向自已身体的逃离充其量也只是一种精神自恋。

  三、 一面哭泣一面追寻

  作为一名女性写作者徐小斌给笔下的人物选择了一条逃离之路。这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做法在探讨女性生命意义上具有独到的价值。可以说,逃离是女性寻求解放之路上的一个进步。

  无论是向梦境与幻想寻求,还是逃向异域、异族;还是向神秘文化求助;还是向自已的身体和自然爱欲探问;这都只不过是表达了一种“可能”的想象,一种置于绝地的绝望思考。徐小斌曾以“逃离之路”为题,概括自已的创作与人生。正如戴锦华所说的那样。“在一份渐趋清晰的自我指认中,徐小斌始终在逃离:逃离绝望,逃离创痛,逃离孤立无援,也许是——逃离‘女人’:女人的不轨,女人的‘非法’的‘真相’,女人的伤痛而无名孤寂的内心生存。”(10)诚然,徐小斌笔下的女性也如斯,在逃离中,始终无法抵达皈依之所。戴锦华一针见血地指出:如果那不是一处语词的乌托邦,便是必需予以妥协、叛卖的现实的代名。因为对于现实的深刻洞察,徐小斌明白没有任何他人能够拯救女性,即使是万能的上帝也不行。

  《双鱼星座》中的结尾富有深意。卜零借用弹弓想打一颗石子射向双鱼星座。这时,天门悄然洞开,上帝看了一眼那个不安分的夏娃的后裔,最后把天门向女人永远地关上了。因为按照男权社会中的创世纪神话,她已在男人之先吃了那禁果,就该忍受比男人大得多的苦痛。这无疑是在说,女性任何的反抗和奋争最终都是徒劳的,是“不自量力”的。这里透着徐小斌在深谙现实后痛彻的绝望与悲凉。

  所有的问题都“发生在革命的第二天”。当卜零们放逐了一个个男性之后,这些专革男性命的“女革命者”又如何呢?卜零再次踏上赴山寨的逃离之路。然而他乡也有男性的固执存在。摧毁了男性后的逃离并不意味着女性的解放。

  然而,在明知不可为的情况下,徐小斌为什么还是让心爱的女主人公——卜零不断地逃离呢?徐小斌深刻而敏锐地意识到,在这个男权社会中,觉醒的女性只能如神话中的弗弗西斯般一边哭泣一边追寻,永远处于这一循环而无止境中。这也是女性主义文学立场的自然流露。

  在上世纪80年代,受西方女性主义理论的影响,我国女性主义写作发展迅速。女性主义作家们试图在文学中言说对自已作为人的主体位置的探寻。我国女性对自已作为人的主体性探寻,大体上经历了“人(和男人一样的)——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的)——个人(以独立的提升了具体的千差万别的个人,将做人与做女人统一起来)这样一个曲折艰难的过程。

  “女人是什么?”是这三个阶段的女性主义作家都会拷问的一个核心问题。在男权社会中,女人在“人”的范畴里,始终是一个缺乏自我的空洞能指。觉醒后的女性可以说出我不是什么,却难以从正面说出自已究竟是什么。所以,当女人试图摆脱传统社会赋予的角色,去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时,仿效男人是她们唯一的选择。于是在第一阶段,以张洁的《方舟》为例,曹荆华们自觉地将事业的追求看作女性自强自尊,实现“人”的社会价值,赢得独立人格和平等地位的一个重要途径。然而,放弃了女人的一切,像男人一样优秀,还是赢不来“人”的尊严与平等。在做人与做女人的双向悖论中,这成了一条无奈的凄苦之路。

  在第二阶段,女性主义作家们从效仿之路及时抽身,重新拷问“女人是什么”。王安忆选择了性爱这一女性与生俱来的事物作为突破口。女性主义者认为,女性是一种有生命而无历史存在,甚至没有自已的语言。要改变这种状态,创造出属于自已的东西,那只有“从我们身上迸发出来”。于是王安忆小说中的女性,无论是《小城之恋》中的混沌未开的少女,还是《荒山之恋》中的金谷巷女孩,《锦绣谷之恋》的女编辑,《岗上的世纪》中的李小琴都是生命活力昂扬的自然人,更具女性性别色彩。然而,这种平等只能始于性,也限于性,无法升华到精神层面上来。真正的两性平等只能是作家心中的海市蜃楼。

  在第三阶段,“女人是什么”具体化为“我是谁”和“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女性将冲出只有女没有人的狭窄性别牢笼,成长为丰富多姿的精神上独立和成熟的女人。徐小斌、陈染、林白等将一些从未表达到的女性独异的体验第一次引入到了文学。然而,又能怎样呢?在这些作品的自陈自述中,复沓着一个女性成长的主题,裸露了成长中的身体感觉和心理流程。除此之外,答案仍然是否定的。于是,眼光洞达的徐小斌干脆让笔下的女性走上了不断逃离之路。

  从女性主义立场来看,男权制社会文化为巩固其统治地位而有意识地强化男、女性间存在与经验的差异,从而将女性存在和女性经验界定为“他异者”,达到将其排斥和压抑的目的。女性主义者就是要将这种“他异性”存在“重现”,将它纳入人类文化的范畴,赋予其存在的价值和权利。从这个意义上说,逃离是女性寻求解放之路上的一个进步。因为,逃离比女强人似的自我奋斗、向性寻求自我这两条路更接近女性本身。

  在一般人的眼光中,卜零是一个很没用的女人,工作拖沓被迫下岗,家庭一团糟,爱情永无着落。然而这正是男权社会的视角下所做出的价值判断。在一个男性中心的等级社会里,女性天生就是被“塑造”而成的。在将女性比喻为鲜花、饰物、柔顺的“鸽子”的赞美声中,女性有血有肉、有情有爱、有灵有性的鲜活人体沉没了。作为人而存在的女性被置换成了一道风景。聪明、能干被男权社会冠之以女强人;柔顺、温良则被男权社会贬之为女人就是低能。正如女性主义先驱——伍尔芙所说:在想象中她是最重要的,实际上她却毫无意义,“在小说中她掌握帝王和征服者们的命运”(11),实际上她却是男人的奴隶和财产,“文学中一些最动人的言辞、最深邃的思想皆从她嘴里吐露(12)”,在真实生活里,她却不会读书写字。“女人是什么”,不过是男性文化设置的一个陷阱,一个圈套而已,由男性随自身的需要而赋予。在深究之下,徐小斌得出了这个结论。

  的确,延续了数千年的整部人类历史都是由男性来书写的。人类的文化传承、社会经验都是男性化的。在男权社会中,女性是整个儿的缺席,不仅没有历史,没有语言,也没有未来,有的只是存在的碎片而已。这个十分柔软,对各种美好事物充满憧憬,富有自然灵性的女人,与这个男权社会格格不入,处处碰壁。其实这就反证了卜零是一个真正没有被男权社会所污染的本真女性。于是她只好本能地选择不断地逃离。对于囿于男权社会中的女性来说,迄今为止,没有一条比逃离更为彻底的解放之路。在一次次的逃离中,卜零勇敢地以行动否定了男性将有血有肉的女性经验纳入零的刻板形象之中的企图,发掘了女性存在的真实,彰显了被压抑和遗忘的女性经验,还女性以本来面目。

  处于男权社会中的女性只能也只有在不停地否定中追寻解放之路。反观当今社会中仍以男性为中心的历史和文化模式的残缺与霸权对女性生命经验和精神生活的贬损,女性要为自已赢得作为一个人而不是一个神、更不是一个奴的平等权利,是十分艰难的。然而悲哀的是,这些女性的觉醒者们也永远不知道自已要的是什么?!因为她们没有历史,没有自已的价值体系,没有自已的语言,甚至没有……法国女性主义者曾用拉康的一个图示说明“妇女”是一个能指符号,而不是一种生物学上的女人。也就是说,在女人具体的“躯体”和能指符号“妇女”之间,不存在简单的对应关系。任何反对菲勒斯中心社会的女性主义都必须在表意过程中之内产生。由此也就注定了逃离是一条异常艰难之旅。

  答案是什么,在一次次对现实的逃离中,在一代代女性觉醒者的叩问中,仍然是一个疑团。但那已并不重要,因为生命的书写在于过程。而一个个由生命连结而成的过程构成了女性主义觉醒者们的出路——寻求社会的男女对等,永无止境。

  注释:

  (1)(2)(3)戴雪红:《后现代主义时代女性主义的发展》,《山西大学师范学院学报》2003年第10期第15页

  (4)(5)(6)(7)徐小斌:《双鱼星座》,《迷幻花园》华艺出版社,北京,1995,第5页、第5页、第28页、第31页

  (8)黎慧:《徐小斌:遇难航程中的自我赎救》,《小说评论》1997年第1期第63页

  (9)徐小斌:《双鱼星座》,《迷幻花园》第58页

  (10)戴锦华:《自我缠绕的迷幻花园--阅读徐小斌》,《当代作家评论》1999年第1期第53页

  (11)伍尔芙:《自已的房间》,《伍尔芙随笔全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北京,2001,第245-246页

  (12)伍尔芙:《自已的房间》,《伍尔芙随笔全集》中国社会科出版社,北京,2001,第245-246页

  参考文献:

  〔1〕黎慧.徐小斌:遇难航程中的自我赎救[J].小说评论,1997,(1)

  〔2〕戴雪红.后现代主义时代女性主义的发展[J].山西大学师范学院学报,2003,(10)

  〔3〕陈晓兰.女性主义批评的经验论[J].外国文学评论,1995,(2)

  〔4〕盛英.谈徐小斌小说和神秘文化[J].小说评论,1999,(5)

  〔5〕易光.诗性写作:叙事的窘迫和对叙事传统的叛离[J].文艺争鸣,1999,(2)

  〔6〕孟繁华.逃离意识与女性宿命—徐小斌九十年代的小说创作[J].当代作家评论,1996,(6)

  〔7〕王建刚.拒绝匿名的狂欢:关于女性写作[J].浙江学刊,2000年,(4)

  〔8〕戴锦华.自我缠绕的迷幻花园——阅读徐小斌[J].当代作家评论,19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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